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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服务业和物流发展
2022年6月6日
潘焯匡
随著中国西部逐渐发展，当地产业对服务业和对外贸易的需求只会有增无减。尤其是在「一带一路」倡议发展下，在西部地区建设高水平的对外门户越见重要。成渝地区第三产业增加值领先西部地区，自然是建设西部主要服务业和对外贸易枢纽的不二之选。
《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规划纲要》(以下简称《纲要》)指出，成渝地区将建设全国重要的现代服务业高地；也会依托南向、西向和东向通道，扩大全方位高水平开放，形成「一带一路」、长江经济带和西部陆海新通道联动发展的战略性枢纽。香港是世界服务业中心之一，也是亚洲的物流枢纽，与成渝地区合作空间广阔。本文将探讨《纲要》中发展服务业的政策和当地服务业发展进度，并聚焦探讨金融业和物流业发展，为香港服务业企业到当地拓展业务提供参考。
制造业和服务业融合发展
在发展服务业的过程中，《纲要》提出制造业和服务业融合发展的概念。《纲要》指出，成渝地区政府将在研发设计、科技服务、商务咨询、人力资源服务等领域，联合打造一批服务品牌。同时，政府会依托成渝地区制造业的优势，引导制造业企业发展服务环节、培育发展工业设计中心，以及支持食品药品检测基地和重庆工业设计产业城等建设。另外，政府也会支持在成渝地区建设国家检验检测高技术服务业集聚区、在川渝毗邻地区建立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以及鼓励重庆、成都等开展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融合发展试点。
成都高新区天府软件园 (相片由成都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管理委员会提供)。
研发设计、科技服务、商务咨询、人力资源服务等是制造业企业升级需要的服务。通过使用这些服务，制造业企业将能推出更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制定更合适的商业策略、以及构建更专业的团队。为了壮大相关产业，四川和重庆政府正推出不同措施。例如重庆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和沙坪坝区政府联同数家企业，于沙坪坝区设立重庆工业设计产业城。此产业城已于2021年6月开业，主要聚焦打造工业设计和研发产业链，为成渝地区所需的制造业转型升级、科技创新、乡村振兴和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同时，重庆市政府也于2022年初发布《重庆市人力资源服务业「十四五」规划(2021-2025年)》，目标于2025年，重庆市人力资源服务企业达3,500家，总营业收入达1,500亿元(人民币，下同)以上。
而成都则致力发挥其软件产业的优势。根据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2021年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统计公报》，成都2021年软件业务收入为4,456亿元，在全国城市(包括直辖市)排名第7，在西部城市中排名第一。为加快工业软件产业的发展，成都市政府于2021年发布《成都市推进工业软件发展行动计划(2021—2025年)》，指出目标在2025年，成都工业软件产业规模超过1,000亿元。其中，成都高新区天府软件园将成为核心聚集区，引领市内其他软件产业基地发展系统模型、智能制造系统、工业大数据等技术。总括而言，重庆和四川正加强推动当地服务业多元发展，使经济圈内服务业和制造业能双轨并行，互通有无。
建设西部金融中心
在成渝地区众多服务业中，金融业发展受到重视。《纲要》指出，成渝地区将共建西部金融中心， 而《成渝共建西部金融中心规划》也已于2022年3月发布。以下是《成渝共建西部金融中心规划》一些主要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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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朝天门来福士广场，由新加坡房地产企业开发 (相片由香港贸发局重庆办事处提供)。
从以上政策可见，成渝地区建设西部金融中心的政策将是开放而全面的。对外开放、科技应用、绿色环保和支持实体经济是建设西部金融中心的重点。成渝地区通过建设西部金融中心，吸引更多于「一带一路」国家和地区营商的企业使用成渝地区的金融服务，并且为当地的制造业和绿色发展提供助力，将对中国推进西部大开发和「一带一路」倡议有重要意义。
事实上，以上某些政策已经逐渐落实。关于设立成渝金融法院的草案已于2022年2月提请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根据草案说明，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范围内部分金融民商事和涉及金融行政案件，将由新设立的成渝金融法院审理，而非过往的中级人民法院。如果案件进入上诉程序，案件将由重庆市高级人民法院审理。设立成渝金融法院将通过集中成渝地区审理金融案件的法律资源，从而提升审理水平，有助增加企业使用成渝地区金融服务的信心。
值得留意的是，除了上述政策外，《成渝共建西部金融中心规划》中也有不少关于与部分国家直接合作的内容。例如政府将支持新加坡、日本等国家符合条件的非金融企业在成渝地区开展股权、债权等融资。这些国家已经在成渝地区与中国有一定合作。中国与新加坡政府于2015年签署了《关于建设中新(重庆) 战略性互联互通示范项目的框架协议》。双方在金融、航空、交通物流，以及信息通讯4个领域首先开展合作，然后逐步向其他领域拓展。与日本合作方面，2020年4月，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批准于成都高新区成立面积达36.9平方公里的中日(成都)地方发展合作示范区，重点发展数字媒体、文化商业、生物科学、信息服务、现代商贸等领域。以上合作内容显示，虽然金融业是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重点发展产业，但经济圈发展服务业始终会按照全面发展的原则，以壮大经济圈服务业规模。
成为西部门户枢纽
另一个成渝地区发展服务业的重心在于交通、运输和物流业。鉴于成渝地区的地域优势，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将建设一体化的综合交通运输体系和加快构建对外开放通道。以下是《纲要》内有助促进贸易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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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政策可见， 提升成渝地区的航空、铁路、水路和公路货运设施和服务水平是政策重心。其实经过多年发展，成渝地区硬件设备已经日渐齐全，例如成都第二个国际机场 — 天府国际机场已于2021年6月启用。所以，现时成渝地区政府将会更多通过优化制度安排及强化协作，以提升经济圈作为西部物流枢纽的竞争力。
其中一个重要的制度改革是创立中欧班列(成渝)品牌。过去，由重庆和成都出发的中欧班列独立营运。虽然两地班列开行数量持续上升，但也出现两地班列价格互相竞争的情况。所以，由2021年1月1日开始，由重庆和成都出发的中欧班列合并为中欧班列(成渝)。品牌合并后，成渝两地相关部门会在品牌、班次安排和售价等方面开展合作，共同确定班列月度计划及价格，并推进集结中心等物流设施升级发展。品牌合并后首年运作顺利，2021年中欧班列(成渝)号共计开行超过4,800列1。经中欧班列(成渝)出口的主要商品包括电子产品和工业零部件，主要进口商品包括消费品、大宗商品、食品等。另外，在疫情期间，为缓解国际邮包滞留的问题，由重庆出发的中欧班列也肩负运送邮件到欧洲的责任。
2021年1月首列中欧班列(成渝)列车于成都和重庆同时发车，由成都出发至波兰罗兹的班列于成都国际铁路港发车 (相片由四川省口岸与物流办公室提供)。
另一个重点发展的方向是多式联运。如果商品在不同运输方式之间能够无缝对接，运输的效率将大大提升。重庆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便是大力发展铁水联运的重点地区。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位于重庆两江新区的长江河畔，于2019年经国家发改委和交通部批准成立，规划面积约20平方公里。枢纽由3个主要部分组成：果园港集装箱码头、鱼嘴铁路货运站，以及物流集散中心等配套设施。商品可于集装箱码头上岸，然后接驳中欧班列或通往东南亚国家的铁路。海关也已经在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设立集中监管作业场所，以提升通关效率。
现时，重庆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已与上海的港口达成协议，上海的商品可以直达果园港。商品由上海出发经重庆中欧班列出发至欧洲，需时约30天，其中约12至15天由上海经长江水路到重庆，另外约12至15天由经中欧班列(成渝)出口至欧洲。由此可见，即便采用需时较长的长江水路，商品由上海出发经重庆中欧班列出发至欧洲，对比由上海经海路运输到欧洲仍略有时间优势。由于中欧班列会途经多个东欧国家，这种时间优势对于运送商品至东欧国家更明显。
此外，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也已经或即将获得中国海关总署进境肉类、粮食及水果监管场地的资质。现时，果园港已经承接重庆另一个水路口岸 — 寸滩港的全部进出口集装箱业务。运作多年的寸滩港将改建成邮轮码头和消费中心。
虽然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现时致力提升现有物流设施的协作水平，但物流设施的建设也不会停步，例如区内会持续建设更多冷链物流仓库。此外，经济圈发展交通、运输和物流业也不只侧重于发展贸易，例如成渝地区政府将科学规划干线铁路、城际铁路、都市圈市域(郊)铁路和城市轨道交通，完善多层次轨道交通网络体系。更便捷的交通网络能提升成渝地区居民的生活水平，对当地商贸发展也能有积极影响。
重庆果园港国家物流枢纽 (相片由重庆果园港国际物流枢纽建设发展有限公司提供)。
小结：对港商的启示
综观《纲要》的内容可以发现，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发展服务业讲求全面和适配性。当地服务业发展的目标除了创造更多经济附加价值外，更是为制造业升级转型提供支持，以及扩大与其他地区的经贸合作。
香港服务业企业可以用以下两个方法把握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发展服务业的机遇。首先，香港的企业能够落户成渝地区，为当地企业提供合适的服务。例如，金融机构能为当地高净值人群供理财服务、商业咨询企业能为当地企业提供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咨询服务等。
同时，香港企业也可以于香港为经济圈内企业提供国际化服务。现时，当地的企业十分信任以香港作为出口转口港。2021年，重庆与四川出口至香港商品总额分别达730亿元及484亿元，分别同比增长69.6%及18.5%2。香港可以视成渝地区为重点物流合作伙伴之一，加大向成渝地区提供冷链物流、电子产品物流、贵重货物物流等高端物流服务。
香港也可以向有意「走出去」的成渝地区企业提供金融等服务。香港特区政府与四川省人民政府2021年9月签署的《川港高层会晤暨「川港合作会议」第二次会议备忘录》已表明，两地政府将鼓励四川企业利用香港平台进行融资及开拓海外业务，包括支持四川企业把优质地产及基础设施项目利用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REIT)形式在香港上市及进行融资。香港服务业企业以国际化的服务水平助力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服务业发展，定必机遇处处。
1 资料来源：重庆市人民政府
2 资料来源：重庆及成都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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