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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疫境:合規風險管理員
2020年12月14日
新冠疫情對全球大部分的經濟活動造成沉重打擊,同時亦加速了全球經濟的轉型升級。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最新預測,2020年全球經濟將會收縮4.4%。雖然各地政府已竭力推出不同的財政紓困措施和寬鬆貨幣政策以刺激經濟,但在疫情反覆下,不少企業仍然面對前所未見的現金流和資金流危機。同時,經濟陰霾也催化了去全球化和貿易保護主義等排外思潮,令國際經貿關係日益緊張。
企業既要密切留意自身及商業夥伴的財政狀況,又要提防世界各地越來越嚴格的合規風險,可謂疲於奔命。有見及此,香港金融創科公司連融集團近年先後推出多個信貸及合規風險評估人工智能方案,協助港商及粵港澳大灣區其他企業更有效率地管理風險。
香港合規科技起飛
連融集團於2016年成立,當時適逢一批被稱為「巴拿馬文件」的內部機密文件被公諸於世,揭露了一家總部設於巴拿馬的律師事務所如何幫助客戶洗錢、逃稅及躲避制裁。事件轟動全球,引起各國政府重視,並促使各地監管及執法機關與金融業界在合規方面加強合作。
香港作為國際金融中心,是維護國際金融穩定和打擊金融罪行的橋頭堡。香港金融管理局於2016年9月設立了金融科技監管沙盒,供業界試行不同的金融科技項目,推進香港金融科技和合規科技的發展。截至2020年9月,這項安排累計服務了85個合規科技項目。
連融集團立足香港,在4年間由一家只有4位成員的初創企業,發展成擁有逾30人的金融合規科技團隊。該集團行政總裁林衛琳說:「我們當年發現打擊金融罪行的『前線』已漸漸推前到銀行及其他金融機構,但金融機構本身未必有足夠的應變能力和人手處理大量的合規要求。因此,我們與香港大學工程學院合作,並獲得數碼港和創新及科技基金支持,投資於金融合規方面的人工智能應用研究。最後,我們成功於2018年推出首個信用風險評估合規科技方案。」
連融集團的合規科技方案大受香港金融業界歡迎,至今已累積服務過千間持牌金融機構,當中包括銀行、保險公司、會計公司、律師事務所、證券行等。其中在保險市場的佔有率增長最快,幾近三成。更令人鼓舞的是,該集團的增長勢頭並沒有受新冠疫情影響。林衛琳稱:「很幸運,我們在新冠疫情期間新增了500家客戶,意味疫情並沒有降低金融業在合規方面的標準和服務需求。」
林衛琳認為,在疫情期間,香港以至全球的金融監管及執法機構都亟須維持高水平、高標準的合規要求。香港是國際間協調反洗錢的重要合作夥伴,表現在國際上具示範作用。此外,香港是打擊清洗黑錢財務行動特別組織(Financial Action Task Force, FATF) [1] 的成員之一,積極在國際層面參與監管、預防、反洗錢調查及執法等方面的工作,作出寶貴貢獻。
資料來源: FATF
應對與日俱增的合規風險
根據香港法例第537章《聯合國制裁條例》,香港的個人和法律實體須遵從「由聯合國安全理事會決定針對任何人或針對中華人民共和國以外地方而實施的全面或局部經濟及貿易禁運、武器禁運以及其他強制性措施」。為此,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工業貿易署和相關監管機構已為本地商界提供指引及有關實體名單。
不過,近年一些制裁案件建立了先例,令港商在管理合規風險時,不能只考慮聯合國的制裁措施。林衛琳分析說:「以華為副董事長孟晚舟一案為例,她作為華為代表,被美國指控違反美國針對伊朗的貿易制裁,向伊朗企業出售美國企業製造的電腦設備和敏感科技,結果在過境加拿大時被加拿大警方應美國政府的司法互助要求逮捕。雖然加拿大本身對伊朗的制裁未有包括美國敏感科技及設備,但涉案人士仍有可能因干犯其他延申罪行而符合引渡條件,最終被引渡至其他司法管轄區就其他合規事宜受審。
「該案件向全球商界發出了3個重要訊息。第一,提出制裁措施的國家或地區可能透過司法互助協議,令其制裁措施無遠弗屆。因此,港商除要參考聯合國及其他國家制裁的指引外,還須留意國與國之間的刑事司法協助協定、移交逃犯協定和移交被判刑人協定。以下是與香港有刑事司法協助協定、移交逃犯協定和移交被判刑人協定的國家和地區的有關法例。
香港刑事司法協助、移交逃犯和移交被判刑人的雙邊協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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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司法協助協定(1) |
移交逃犯協定(1) |
移交被判刑人協定(2) |
澳洲 |
協定中止 |
協定中止 |
協定生效 |
比利時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加拿大 |
協定中止 |
協定中止 |
未有協定 |
捷克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丹麥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芬蘭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法國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德國 |
協定生效 |
協定中止 |
未有協定 |
印度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印尼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愛爾蘭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以色列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意大利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日本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韓國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馬來西亞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蒙古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荷蘭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新西蘭 |
協定中止 |
協定中止 |
未有協定 |
菲律賓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波蘭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葡萄牙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新加坡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南非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西班牙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斯里蘭卡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 |
瑞典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瑞士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烏克蘭 |
協定生效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泰國 |
未有協定 |
未有協定 |
協定生效 |
英國 |
協定中止 |
協定中止 |
協定生效 |
美國 |
協定中止 |
協定中止 |
協定生效 |
協定生效總數目 |
25 |
13 |
15 |
資料來源:律政司 (1) 截至2020年9月5日 (2) 截至2020年4月22日 |
「第二,制裁對象不限於涉及極端恐怖主義和人口販賣等活動的組織。若第三方國家和地區的法人與受制裁的國家、地區、機構或個人進行交易,也有機會受到『二級制裁』。因此,除了受規管的金融機構須詳細瞭解客戶背景外,交易中的其他持份者也要多加留意,以防誤墮法網。
「第三,上述案件開創先例,為『雙重犯罪』這個基本引渡條件賦予延申的定義 — 即『疑犯干犯締約雙方的法律』中所指的法律,不一定是指初始罪行屬於締約雙方都有的法律。這大大降低了司法互助中逃犯引渡的門檻。故此,港商在國際交易中務必密切留意世界各地的法律和制裁措施。」
現時,不少銀行等金融機構的合規部門仍然以人手收集客戶資料,費時失事。加上資料須不時更新,銀行因此要不斷花費大量時間和人力資源。連融集團看準業界的需要,利用機器學習,為企業提供更快捷、更低廉的合規方案。林衛琳說:「我們的應用程式24小時全天候追蹤全球逾50,000個網絡數據來源,當中包括世界各地實施的制裁措施和名單、企業官網及新聞網頁。香港與中國內地經貿往來緊密,為此我們已在大中華區建構了成熟和全面的數據庫,甚至能夠提供內地各省市不同級別法院的刑事、民事訴訟及破產案件紀錄。」
連融集團跟客戶時刻保持聯繫,瞭解他們所關注的生意夥伴的關係網絡,包括管理層、持份者和主要交易夥伴等資料。該集團的iFinGate人工智能技術可以篩選與之相關的報道,並分析該報道對合規風險的影響。林衛琳表示,連融集團的自然語言處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NLP)人工智能系統已經能夠處理英文及中文文本,未來會朝其他語言進發。
他補充說:「我們的數據每天凌晨時分都會自動更新,一旦追蹤中的有關人士或機構被加入制裁行列或出現負面報道,客戶就可以在早上第一時間收到相關報告。傳統的合規顧問公司就單一交易對象進行背景審查,單次收費動輒過百港元。因此,包括銀行在內的金融機構一般只會進行一年一次的例行風險評估。相反,我們的客戶能夠以每次低至0.01港元的成本,隨時進行合規『搜尋』,瞭解交易對象的最新信用和合規狀況。我們還有不同的年費計劃供客戶選擇,全年365日監察10,000個人士或機構合規狀況,收費低至30,000港元。」
拓展大灣區信貸分析市場
除了受規管的金融機構,連融集團最近也收到越來越多來自其他行業的查詢。不少港商在進行國際貿易時會賒數予買方,尤其在越南、柬埔寨、泰國等地的工廠。由於港商要判斷買方的還款能力,因此他們對這些地區的消息也變得更為敏感。
林衛琳舉例說:「有一家以香港為總部的石油公司曾經因為新加坡子公司出現突發情況,因而面臨巨大的財政問題。事件在發生當天已獲新加坡、英國和馬來西亞的媒體報道,卻在3周後才在港見報。iFinPulse的人工智能系統能夠24小時無間斷消化全球中英文媒體的報道,協助客戶緊貼任何不利商業運作和交易的消息。」
另一方面,連融集團的iFinHealth人工智能系統能幫助企業迅速瞭解有關對象的財務健康狀況和信貸風險。在信貸風險評估上,連融集團的研究團隊匯聚了多名來自不同國際金融機構的風險管理部主管,具備豐富的企業財務分析經驗。他們把這些經驗融入人工智能系統,令客戶只須提供查詢對象的股票代號或財務報表,便可在數小時內獲得有關對象的財政健康評估報告。
林衛琳說:「不同國家或地區會有不同的常見財務問題。例如,我們會特別留意新興市場企業的資產效益,尤其是當我們發現這些企業的銷售額和邊際利潤不斷增長,卻不斷舉債購買設備和土地。我們曾經遇過有企業的營利不斷增長,但應收款項的收款時間卻越來越長。經深入調查後,我們發現該企業利用關聯公司進行了一些不誠實的財務操作。這些經驗累積而來的分析角度,包括資產回報率、企業往績和行業比較等,已融入了我們的iFinHealth人工智能系統。
「我們正致力把人工智能信貸風險評估方案推廣到香港以外的地區。第一站將是大灣區和長三角。」林衛琳相信香港的銀行體系和信貸風險評估經驗豐富,屬國際標準以上,能為內地企業及監管機構提供參考和協助。
林衛琳進一步分析:「內地對財務健康的概念相對著重資產價值的比較,相信資產總值高於負債總值便為之健康。香港則會對資金流動性、營運現金和獲取不同資金來源的能力進行更仔細的分析,以防止企業因資金無法流轉,產生壞賬,甚或倒閉危機。在這個情況下,企業大多要變賣資產套現,因此我們也會特別留意企業的資產組合,評估不同組合的變現速度、價值,以及受市場因素影響的程度。
「內地有經驗的財務分析師供不應求。我們的人工智能方案可為大量不同年資的信貸分析員提供參考基準,與國際財務分析方向接軌,同時為金融及其他市場系統的風險管理作出貢獻。」
[1] FATF於1989年成立,是協調反洗錢的跨國官方組織,成員包括中國內地、歐盟、香港、日本、韓國、英國、美國等39個司法管轄區和區域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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