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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無情錯綜複雜
張抗抗論盡筆下情
「現代人為情所困、所惑、所擾,能吸引讀者的文學作品,大多都與情有關。」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內地著名作家張抗抗認為,情是人生最寶貴的東西,亦是文學的藝術和生命。
2018年8月9日
第29屆香港書展邀得張抗抗出席名作家講座系列,與讀者見面,並以「多情卻被無情惱」為題,論盡筆下多情與無情。
(線上觀看)「多情卻被無情惱」講座
刻劃人性光輝與醜陋
張抗抗於1970年代末開始寫作,她以知青文學聞名,作品具浪漫和文學色彩,同時思考人性、刻劃人性的光輝與醜陋,既多情亦無情。張抗抗則說,多情與無情之間錯綜複雜,彼此更有固然的因果關係。
她指出,內地社會曾處於無情狀態:「人與人之間是沒情的,不論愛情、友情、親情均情斷義絕。」其後改革開放,社會休養生息下,亦令人的情感復來,並於1990年代開始流行愛情小說。
當年內地讀者對愛情小說甚為渴求,張抗抗於1996年出版《情愛畫廊》,引來不少讀者的注目;該書在深圳舉行賣書簽名會,吸引大批讀者排隊買書,會場擠得水泄不通。

多情反被無情惱
張抗抗形容,內地社會正不斷轉變,從文革時的無情年代,到文革後的多情,其後演變成濫情、虛情,現在進入幾乎冷漠年代。「多情反被無情惱,世間煩惱出自多情,亦會被無情所傷。」她在其800萬字作品中,精選可讀性高的文章重新輯錄成《回憶找到我》,當中不乏多情與無情的對峙。
《白罌粟》講述兩名知青,為了回家路費,殺死了在勞改農場內經常照顧他們的勞改老軍官後,搶去了老頭的手錶變賣。後來,兩名知青雖然回到老家,卻因殺人被判死刑:「知青對殺人無動於衷,更認為自己殺的是階級敵人勞改犯,這並沒有錯。」
張抗抗說的是人道主義的多情,與文革無情的對比:「軍官具有人性,他是多情的,而兩名知青卻不知世間情為何物,因文革提倡無情有恨,若長期處於無情無愛狀態,最是可怕。」

在無情世界重燃有情
用倒敍手法說故事的《殘忍》,更極致地表達了無情的可怕與殘忍。故事同樣以文革上山下鄉為背景,它講述一名女知青遭受連長性侵,一直暗戀這女知青的男主角,為了替她報復,聯同友人把連長活埋了。
當局對連長的失蹤追查不果,最後以為國犧牲表彰連長為英雄,男主角不欲連長被追封,故決定自首,並被處決。改革開放後,友人成了貿易公司老闆,他認為男主角為女人死得不值,若他在世定必正在享樂,這完全否定了死者當年伸張正義的行為,最後,友人更認為男主角死得好,因他不死,說不定自己也會被男主角殺掉。
「友人的念頭是可怕的,看似有理的說話,卻只從自己利益考慮,他的內心黑暗冰冷,對歷史毫不反省。」張抗抗解說。她續指,世間最無情的不是人心,而是歲月,歲月把有情燃燒,化為蠟燭淚;文學作家的責任是將燃燒下的燭淚灰燼小心保存,讓讀者在內心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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